龙宫岛塑胶提子

【普奥】God knows(以下略)【19.08.28更新】

谁想得到这东西我写了一年半了还坑着……我是不是该感谢自己没四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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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愿意陪我聊一会儿吗?就一会儿,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拖太久。”对面的妇女发了话。罗德里赫不是特别有心情说话,不过也没忍心拒绝她。

“谢谢你,小伙子。”她的笑容撑起脸上的皱褶,疲惫却维持着端庄的样子,让罗德里赫回忆起了某个遥远的瞬间,落地窗边的一身黑袍包裹的身影。他像对待母亲那样尊敬她,却没法阻止她日渐衰弱和落寞。罗德里赫觉得他那时候一定还存着争强好胜的血,虽然现在已经消磨殆尽。

“你一定是维也纳人吧,我想你也能听出来我从那里来。”

“是的,夫人。”他不是很想敷衍,然而此时他确实找不出太多话。

“真好,我从皇帝还在的时候就在那儿了。见过他金碧辉煌,也见过他破败不堪,真没想到这把年纪了,我竟然会想着离开那儿。”

“您这是要去哪儿?”他忽然来了兴趣。

“暂时去日内瓦避避风头吧,如果这身骨头还能撑下去,我还想去趟柏林。”

柏林。罗德里赫突然想不起,他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一次是孤身一人踏上那面土地。

“年轻人,你别奇怪,人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别人不能理解的想法的。”那老妇看他一脸诧异,竟笑得更开了。

“这话说来很长,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故事。”她停了一下,又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哎,现在都没人记得老皇帝了,就我记得,还有他旁边的那位书记官。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皇帝是一换又一换,只有他总是跟在后面,像个幽灵似的。皇帝退位那天他也在,只有人民广场演讲那天他不见了,之后也没了影儿。”

“我印象里很偶然地瞅见过他几次。有一次是我在广场上,看着皇帝家的队伍出行,他跟在后面的车上,身边跟着一位藕荷色头发的姑娘,莫约是他的妻子吧。两个人郎才女貌,就是看上去丝毫没点情投意合的样子――哎,也许是我那时候还小,看不懂吧。”

“也不一定,夫人。不都说小孩子最敏锐了吗。”罗德里赫招来在墙角待命的应侍生,给自己要了一杯咖啡,“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目送着他们离开了啊,哈哈。”老人并没注意到对面紧张的手指,接着说道:“我只记得那位年轻的夫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身边的人一眼,而那位先生,架着和您一样的眼镜,不知道在望向哪里。”

“还有一次――虽然这种时候其实不该说这些事儿。”她有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用仅能被两人听到的音量沙哑地说到,“是在那天,几年前那个恐怖的夜里,大街上到处都是火光冲天,撒在地上的碎玻璃渣看得人眼睛生疼。但就是那样的一个可怕的夜晚,我注意到附近的那条巷子里有他的影子,旁边还有一个更浅一点的人影。”

“您不害怕吗?”

“当然怕了呀!我还没怎么跟人说起过这事儿――先生,您要知道,有些时候眼睛是不一定看得清的,但是心可以。那天晚上我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说那就是他,只是换了身皮囊,兴许还换了个名字呢!”说到这儿,妇人的脸上甚至扬起了些许得意的神色。

“然而我最后也没能知道他们在那里究竟是为了躲藏,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我听到楼下响起了争吵和吼声,下去一看发现是家兄耐不住,也想去参加那条恶魔的队列。等我再回到房间,那里已经只剩下空荡荡的黑夜了。”

“兴许是给那恶魔抓了去,可怜的人。”罗德里赫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尽量不去注意它几乎快尝不出来的粗涩口味,并说服自己现在是特殊时期。

“那之后我丈夫好不容易得了假从前线回来,没待多久又回去了,他走之前说他之后要去柏林――也不知道是啥时候,毕竟我,再没见过他了……”她最后几乎是一个词,一个词地说着,声音也渐渐低下去。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

“没事的,年轻人,你就当是上了年岁无处发泄的牢骚就行了,别放在心上。”老人笑得眯上了眼睛。

罗德里赫不敢看她,只好看着窗帘后面的黑夜。外面是一片静寂的颜色,安宁又沉稳,帮他摒去了车内的喧闹,也吸走了他仅剩的专注。

“也不知道明天……”

罗德里赫在那片黑夜里,并没有听到后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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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的火车外面,数名士兵零零散散地在指定位置待机,他们为数不多的同伴则进入两侧的灌木丛和树林里,尽可能地搜索着一个可疑的人影。

按道理讲,一个发色近似大白兔的人,在这样的环境里显然是没法躲藏的。这让队长的命令显得有些不可理喻,然而威尔海姆并没有对此有所抵触,他只想赶紧找到那个耽误计划的小混球,最好趁没人的时候找个地方把他打一顿――然后他就可以享受柯克兰先生向他承诺的带薪休假了。

他估摸着时间,要是再有一刻钟还是没有人影出现,这次任务怕是要以失败告终了。但很显然,没人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因为这或许就意味着前方还有重复这次行动的可能,而他们抵达日内瓦的时间则会无限延长。

“你也想早点回家吧,格洛夫斯基?”威尔海姆看向自己的战友――尽管他们都在柯克兰手下,但在上车之前甚至没和他怎么碰见过。而这位沉默寡言、个头中等的斯拉夫眯眯眼并没有回他的话,这让威尔海姆有些尴尬。

“你去那边搜查。”格洛夫斯基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西面的林子。他声音不低,但沙哑得像一只公鸭,“我去河边看看。”

“……明白了,那么十分钟后在起始地点汇合,没有准时出现则自动视为有情况,没问题吧。”对面仍旧没有搭话,只是点了点头。

威尔海姆有些生气了,他转身离开向西边的林区进发,此刻他只想冲上去把这个斯拉夫人的领子揪起来,问他是不是面对上级也是这副沉默寡言的样。然而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令他有些泄气。他开始祈祷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基尔伯特,这样他们就能在十分钟后向车掌报个平安,而后这趟车就可以无间断地朝阿尔卑斯山的方向进发了。

“干事吧威尔海姆,别做梦了。”他叹了口气,一边扒拉着干枯的枝丫,一边自言自语地呢喃。正当他划着水准备收工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号令:

“捉住他!全员往北!别让他逃了!”

我的上帝,您真是我全知全能的主。威尔海姆在心里跪伏着感谢他的唯一神,并撒开腿向着东北方跑去。然而等他赶到现场,威尔海姆觉得上帝可能就喜欢看他苦笑的样子。

被格洛夫斯基和另一位士兵擒住的,是一个面相大约四十来岁的老头,并且有着和年龄不符的灰白稀松的头发,看上去像是没吃饱饭的本地农民。

“各位先生行行好!我真的不是你们找的逃犯!”那人拼死转过头来,挣扎着望向威尔海姆和陆续赶来的同僚。

“别装傻!你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你要怎么解释!”

威尔海姆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物件――那是在他到达之前格洛夫斯基或是另一个人搜身的成果,包括一些碎纸屑,一小块儿面包,一只外壳磨得褪色的钢笔和一个黑色的十字。威尔海姆很熟悉这个形状,他在阿尔卑斯山上那幢小房子里看到过同样的东西,不过它的主人显然不是会乖乖让它被摸走还无动于衷的人。

“求您了,先生!我老实交代吧,我是出来偷东西的。这仗打得我们早没东西吃了,再不想想办法就该饿死了!”男人这番话听上去快要哭了。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据我所知,这个东西……”格洛夫斯基的眼神指向那黑色的十字,“我们的通缉对象也有一个。”

“……那,那也是我偷的!真的,相信我吧先生们!”

“呵,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你能上哪儿去偷这玩意儿!”威尔海姆的背后传来了质疑的声音。

“我,我,我是在……”

“……难道是在火车上……可是这样说的话……”威尔海姆盯着那个黑色的铸铁块,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发出了声。

“我是,是在火车上偷的!我看车突然停了,就从车底跳出来想要逃跑……看您几位都没走远,我就先溜到了那边的草丛里,想等人都走远了再跑,结果就被突然蹿出来的这位先生捉……住了!”

“那我问你,你是从谁那儿偷的?”身后的同僚依旧不依不饶。威尔海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黑色铸铁,甚至没能分辨出来是谁在发问。

“我,我,我是……是,是从一位先生那里偷的!就是在餐车附近,我看那像个有钱人,就顺手扒了他,结果就……”

“你们都让开。”一声低沉的号令打断了男人的说辞,划开了人群。

“长官!”在场的所有人都立刻站直敬礼,只有自称窃贼的男人还在地上趴着。

“你的话我们很难信服,毕竟这个东西……”他看着地上的黑色十字说到,“看在你这么识货的份上,我姑且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要是说谎,可就不是送你去蹲号子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可是,长官……!”

“诶,先别急,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又抓了个假的回去……我想你们也不想再领教柯克兰先生的说教了。”他捡起地上的黑十字,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们把他押到火车附近,不要让他跑了。”

“遵命,长官!”

威尔海姆看着队长爬上火车,走进车厢,心里总觉得有些东西如鲠在喉。那个不祥的形状让人难以相信这只是个巧合,可他给不出一个理由让面前这位看上去操劳过度的中年人冒死保护基尔伯特的理由——然而想了想柯克兰先生,他决定等这事儿有个结果了再接着往下思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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